老福特寄了跑去推特,推特寄了用回老福特,很难蚌

【sc】Where’s The Willow Grow(向哨)

哨向设定,原作向,向导萨x哨兵云

一篇1w字的流水账,有r预警

新年快乐!


1.

 

克劳德的精神体是一只陆行鸟。

 

他14岁那年觉醒成为哨兵,过程痛苦不堪、天旋地转。等他醒来时在尼布尔海姆附近唯一一家算是正规的医院里,周围声音嘈杂到难以忍受,于是克劳迪娅花了大价钱给他买哨兵使用的降噪耳机。克劳德坐在病床上抚摸着他新生的精神向导,一只幼年的陆行鸟。不够威风凛凛,没有威慑力,但是足够使14岁的少年高兴得发狂。他想要进神罗的愿望终于能够实现了。尼布尔海姆太过偏远,神罗甚至没有在此处设立搜罗新生哨兵与向导的机构,于是克劳德立刻打包了行礼,在母亲担忧的眼神当中冲向米德加。

 

神罗理所当然地收下了他。作为全盖亚最大的塔,神罗拥有着世界上绝对数量的哨兵与向导,而这个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克劳德怀着激动的心情前去报到时,发现体检室前面已经坐着四五个人。在漫长的体检过程中他很快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哨兵是稀有的。但是稀有并不意味着珍稀。

 

至少对他这样的哨兵来说是。克劳德攥着自己的体检单,后面跟着他的小陆行鸟。他走得不快,陆行鸟很快超过他了,又倒回来蹭他的腿。他是最低一级的哨兵,在米德加这样巨大的塔当中甚至分不到一个外勤任务,更别说匹配向导了。只有成为特种兵才有匹配向导的权利。克劳德蹲在狙击场地,上膛一颗新的子弹。

 

他的身体比普通人要弱。克劳德从小就知道这一点。在和同村的男孩打架时,他会打着打着突然就咳起来。成为哨兵以后也没有太大的提升,只有五感变得敏锐。他所在的小队队长看他这样,就说,你去练枪吧。没法上战场正面肉搏的话只能考虑远程支援了。于是克劳德每天试着将感官集中在视觉上,于是一切果然变得清晰,远方靶子上的弹孔分毫毕现。

 

八环,九环,七环,八环。克劳德摘下耳塞,有些高兴。对他这种初入神罗半年的小兵来说是不错的成绩了。但是这种高兴没有持续多久。在吃着为哨兵特制的寡淡食物时侯,在给自己注入拟向导素的时候,克劳德突然意识到他这辈子也没法再吃母亲煮的食物了,眼眶一热,几乎要掉下眼泪。

 

他颤抖着双手为自己注入拟向导素。第一次很不熟练,针头还没进去伤口就开始冒血。但是很快就不会了。16岁的克劳德做这件事已经驾轻就熟。他把针头抽出来以后用棉签按住伤口,静静地坐在宿舍床上等待不适感褪去。

 

16岁,还不够成熟的年龄,服役期看不到头,克劳德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他曾经想象的光辉未来可能没有那么容易实现。他就像面对着一个巨大的泥潭,一步两步进去,不知道能涉水而过还是溺死其中。现在水深大概到腰的位置了吧。克劳德自嘲地笑了一下。

 

而他的梦想……克劳德已经逐渐明白那是天方夜谭了。萨菲罗斯。他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苦涩和一种隐秘的慰藉同时涌起。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是神罗一手培养出来的首席向导,盖亚上无人能及的存在,精神领域范围全开能够缴械米德加那么大范围以内的所有哨兵。萨菲罗斯的出现甚至让学者提出了一个名词:黑暗向导。曾经向导的定位是哨兵的辅助,最强向导的价值是让哨兵最大限度发挥实力,但萨菲罗斯颠覆了人们的这一认知。他不需要哨兵就足以一人成军。

 

上过五台战争的老兵手舞足蹈地向人讲述着他们见过萨菲罗斯进行攻击的场景:敌方所有哨兵都在他的精神控制中扔掉武器下跪,向导们失去了和哨兵的联系,恐慌地试图重新拉回神游的哨兵,没有任何作用,然后萨菲罗斯慢慢从人群中穿梭而过,长刀一闪就是一片人头落地。他就像散步一样从尸山血海里面走过去,然后那场战斗就结束了。

 

老兵逢人必讲这些事,只要有人问就讲,而且越来越离谱,最后已经夸张到“萨菲罗斯用暗示让那些人切腹自尽”。于是原本听得津津有味的人们也嗤之以鼻地离开,有人说,你吹得这么天花乱坠,怎么到现在还没当上特种兵?然后老兵就恼羞成怒地放出精神体,咬了上去,一只年迈的狗獾,和本人倒是挺相似。克劳德原本在一旁的角落擦着枪,默默听着萨菲罗斯的故事,突然就眼前的地板上一暗。讲故事的老兵打输了,怒气冲冲地从他面前离开,看见他哼了一声:“原以为我够惨的了,看到你这种废物也安心了不少。小陆行鸟宝宝就别上战场了,当好你的后勤!”

 

克劳德擦枪的手停下了。他握紧拳头,在老兵转身以后举起没有子弹的枪,瞄准了那人的后脑勺。啪。正中红心。他想。这让他稍微被安慰了一些。已经长得比人还高的陆行鸟没有被他放出来,在精神图景里焦虑地转悠着,想安抚他,被他制止了。

 

2.

拟向导素渐渐开始起作用。克劳德紊乱的五感被抚平,只有这个时候能获得久违的、宝贵的宁静。相当一部分哨兵选择神罗塔就是为了这支免费发放的拟向导素。神罗出品的拟向导素,垄断销售,价格不菲,市面流通数量极少。而神罗这么做的底气正是萨菲罗斯。这是以萨菲罗斯的向导素为蓝本模拟制成的东西。药片浓度只有萨菲罗斯本人的百分之二十,注射剂要高一些,有百分之三十五,是易感期的哨兵们才能用的东西。尽管只有三分之一左右的浓度,已经足够稳定,效果极佳,刚打完拟向导素的哨兵甚至可以趁机吃一点普通人的食物。

 

萨菲罗斯。克劳德默念这个名字,在他的唇齿之间滚了好几圈,终于后知后觉地因为这种单方面的亲昵感到羞耻,于是不再想了,转头看着他贴在墙上的萨菲罗斯海报。

 

多么幼稚啊。他十四岁的时候甚至曾经妄想过有朝一日能成为萨菲罗斯的哨兵。虽然萨菲罗斯至今没有匹配的哨兵,但克劳德已经近乎绝望地明白,他是没有可能了。他只能用着低劣的向导素,偷偷妄想一下是那被憧憬的对象本人在帮他梳理触丝,抚平他的思绪和五感,银色的长发垂在他的身上,像母亲又像他未曾谋面的父亲。这样的妄想支撑着他在神罗,忍受默默无闻,被世界忘记。

 

触丝,银色的触丝,那会是什么样呢?会和萨菲罗斯那头美丽的长发一样吗?

 

不久以后克劳德就知道了答案。他跟着萨菲罗斯去家乡出任务,他第一次的远程外勤。和萨菲罗斯一起出任务。克劳德直到坐上车都是晕的,像是在做梦一样。大脑的运作系统被烧坏了,克劳德没办法去想为什么萨菲罗斯一个s级的向导会和他们一群b级哨兵一起出任务。他不对劲的程度让扎克斯甚至以为他陷入了神游,打了他一巴掌试图把他叫醒。

 

然后他们到了后山,桥断掉了,他再次掉下悬崖昏了过去。他是被萨菲罗斯唤醒的。向导的精神触丝包裹着他昏沉的意识,将他从昏聩中拉了出来。那是极其舒服的一件事,就像在暑热中被温柔的凉风包裹。睁眼的时候看见萨菲罗斯坐在他身边还以为在做梦。

 

“还能行动吗?”萨菲罗斯问。克劳德点点头。

 

“那就站起来。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萨菲罗斯离开了他的身侧,这让克劳德忍不住感到失落,“你的精神很混乱。我帮你梳理了一下,走吧。”然后他转头看着远方,克劳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只雪豹从山崖上优雅地跳了下来,踩了几个岩石的落点,到他们身边。在萨菲罗斯的示意下,两人跟着探路的精神向导往山上爬。

 

这是克劳德第一次见到萨菲罗斯精神向导的实体,忍不住一直盯着它看,真的好威风好漂亮……毛皮在阳光下都在闪光。克劳德由衷地羡慕。他的精神向导就只是一只陆行鸟。雪豹察觉到他的视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萨菲罗斯倒是没有恶意,但是克劳德或许是被陆行鸟的本能影响,狠狠打了个哆嗦。

 

他们和另外两人汇合后走进了崎岖的山洞里。萨菲罗斯给我梳理了精神。克劳德后知后觉地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嗡地一下耳鸣了。他像个电饭煲,脑袋上冒出白烟,体内有200度,在脑子里烧着开水。好香。他想,萨菲罗斯身上好香。他分不清是萨菲罗斯向导素的味道还是洗发水的味道。他被那若有若无的香味炙烤了一路的神经,直到听说萨菲罗斯把自己关在神罗公馆的地下才清醒过来。

 

当他冲出门看到一片火海时,第一反应是遭到了什么精神攻击。我的图景被烧掉了?他急忙呼唤出陆行鸟,开始找寻入侵精神图景的敌人。

 

没有。谁都没有。

 

当克劳德意识到这是现实的时候,凄厉的惨叫响彻尼布尔海姆上空。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对吗?或者有什么苦衷?或者是意外?他想,好痛苦,好痛苦,他的眼眶剧痛,眼泪要被火焰蒸发干净了。

 

火焰消耗掉了所有氧气。

 

人烧焦的气味令他窒息。

 

他喘不过气了。

 

陆行鸟带着他几乎是逃离地往后山走,映入眼帘的是到处都是火,火,红色的火。尼布尔海姆山上植被已经几乎没有,索性没有弥漫成山火。他们到了黑色的山上,进入黑色的魔晄炉,然后克劳德举起黑色的大剑,怒吼着,睁着他流不出眼泪的眼睛,贯穿了萨菲罗斯身体。

 

红色。萨菲罗斯流出红色的血。然后是他自己。萨菲罗斯冷漠地看着他,刀尖贯穿他的身体,克劳德这才领会到什么叫最强向导,他的陆行鸟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悲鸣,就被雪豹摁倒在地上撕开了喉咙。

 

在克劳德用最后的力气把萨菲罗斯甩下魔晄炉后,他倒在地上,看着旁边同样一动不动的陆行鸟,失去了意识。

 

 

3.

21岁的克劳德已经完全忘记了萨菲罗斯身上还有香味这件微不足道的事。他忘记的东西太多了。记忆和肉体的零件都被一一替换,他是一艘忒修斯之船,唯独没能忘记曾经对萨菲罗斯的憧憬。克劳德对此感到非常莫名其妙。

 

因为他是一个黑暗哨兵。他能够自己调节自己的五感,控制自己的精神,甚至能自如地在普通人群里穿梭。虽然偶然会有头痛发作,但这不是哨兵们普遍有的老毛病么。一个黑暗哨兵是不需要向导的。那他为什么会向往萨菲罗斯?克劳德隐隐记得他曾经还努力过想要成为萨菲罗斯的哨兵。

 

克劳德有时候把精神体叫出来,云豹和他面面相觑。克劳德总觉得哪里没对,但是又想不起来。只好摸着大猫的皮毛艰难入睡,它布满斑纹的皮毛让他萨菲罗斯。他的雪豹。克劳德的云豹看起来像是萨菲罗斯小一号的同类,只不过把银色的毛发换成了金色。

 

然后他遇到了不少同伴。巴雷特的嗓门大极了,饶是克劳德屏蔽了百分之九十的声音强度也觉得他吵闹;第一次见到赤红十三的时候还以为是某人怪异的精神向导。

 

还有爱丽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使克劳德惊讶不已: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脱离了塔控制的自由向导。后来他才知道这自由背后有多么惨痛的牺牲。她的精神力也极为磅礴,触丝散发着柔和的光辉,将整个教堂都笼罩了起来,以至于在普通人看来那像是圆盘之外的原野上才会有的阳光。花在她的庇佑下长得很好。爱丽丝很爱捉弄人,就像她那只松鼠精神体,时不时就会把克劳德野蛮生长的头发当做它的窝,让他恼火不已。但是爱丽丝也会在他头痛的时候伸出手,不容拒绝地给他疏导,尽管克劳德并不需要。

 

然后,爱丽丝死了。那么突然。克劳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萨菲罗斯像一个死神从天而降,银色的触丝如同刀尖缠上爱丽丝的触丝,然后在一个瞬间将它们绞碎了,克劳德的云豹冲上去时萨菲罗斯已经收起了他的触丝,它什么也没有抓到。下一个瞬间长刀贯穿肉体,温热的血溅到他身上,而克劳德似乎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扶起爱丽丝时他近乎绝望地祈祷着,但是治疗魔石闪烁了两下就熄灭了,没有任何作用。克劳德颤抖着手伸去探她的鼻息和脉搏——

 

生命已经静止。

 

而萨菲罗斯仍旧站在边上,甚至有闲心给克劳德解说他的狗屁计划。那么刺耳。他头痛欲裂,五感因为愤怒和仇恨暴走,萨菲罗斯感受到了克劳德的触丝和精神体都在蓄势待发,他随手一挥,一个屏障出现,任由云豹怎么怒吼也无法撕破。然后萨菲罗斯离开了。

 

他们将爱丽丝葬在水里。克劳德看着她身上精神丝的光芒一点点地消散,他试图用触丝挽留,那些光芒却毫不留情地避开了他的触碰。云豹呜咽着舔她的手心,也是一片冰凉了。

 

扰人的松鼠也不再出现了。

 

湖水冰冷,克劳德站在里面久了觉得被泡在水里的部分刺痛到让人窒息。他发现萨菲罗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的精神图景里留了一些“礼物”。它们依附在图景里,在神罗塔的兵营里寻找每个可以扎根的缝隙,如同跗骨之蛆。仇恨弥漫上来暂且掩盖了悲伤,克劳德回到岸上。

 

他那时如此坚信自己可以抵御萨菲罗斯的侵蚀,或者更贴切地说像是感染。黑暗哨兵不会被向导的暗示动摇,但如果那个向导是萨菲罗斯呢?

 

萨菲罗斯留在他身体里的东西时时刻刻都在对他窃窃私语,你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偶,你的悲伤都是虚伪的,是你为了成为人类的伪装,你哭得多悲伤啊。可是你忘了吗?曾经真正伤心的那些记忆,如果真的是你自己的记忆——

 

“你”真的哭得出来吗?

 

不,克劳德喃喃,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当然是这样的,克劳德。你看。萨菲罗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精神图景里……不,不是图景,而是现实……?蒂法和巴雷特也看到了……?

 

幻境,是萨菲罗斯制造的幻境。他是个向导,最擅长的就是给人制造幻觉。我们离他很近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克劳德对他的朋友们说,也是对他自己说。

 

“这可不是幻境啊。你难道忘记了吗,克劳德?”随着萨菲罗斯的话音落下,他在克劳德图景中遗留的触丝动了起来,推开了特种兵宿舍的门。

 

门外是大火中的尼布尔海姆。克劳德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猛地抱住头,倒在地上发出惨叫。

 

你连图景中的场景都是虚构的,还有什么是你自己的呢。萨菲罗斯轻笑。你再看看你的精神向导吧。

 

克劳德勉强回头,一具陆行鸟的尸体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背后。

 

你现在还能肯定地说——你的悲伤,是真的吗?

 

银色的触丝从他的图景里抽出,回到萨菲罗斯身边,场景开始崩解。

 

这是萨菲罗斯第一次撕碎他的图景。其实他甚至没怎么动手。克劳德虚假的记忆累积起来,图景的裂痕越来越多,直到产生了无可弥合的缝隙,萨菲罗斯的那点暗示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人靠着记忆锚定自身的存在。

 

那“克劳德”真的存在过吗?

 

他的意识沉入黑暗,找不到出路。

 

希德曾经在神罗待过,他说,这就麻烦大了,是哨兵陷入了神游……我又不是哨兵,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就是受到精神攻击以后迷失自我了……现在爱丽丝不在了,我们一群普通人,能不能把他拉回来要看天意。还有就是希望这小子自己争气点。他可是黑暗哨兵。

 

4.

克劳德想起了一切。

 

d级哨兵的体检单,拟向导素,萨菲罗斯给他梳理精神,大火,实验改造。

 

他把精神体唤出来,和云豹面面相觑。他是用萨菲罗斯的细胞改造的,难怪新的精神向导是雪豹的同类。克劳德想。云豹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低落,平日和他并不亲近,这时却主动走过来用头蹭着他的手。克劳德抚摸着它的头,想起之前抚摸着他的另一只精神向导。

 

当年他还想,如果我的精神向导像别的哨兵一样是猛兽该多好。现在他开始想念羽毛的触感,那只小陆行鸟却再也回不来了。

 

5.

杀死萨菲罗斯后还有事情要做。

 

这是克劳德第一次进入萨菲罗斯的精神领域。平日他的图景防守滴水不漏,克劳德没有可能攻破,如今他肉身毁灭了,图景开始瓦解,克劳德决定趁这个机会把萨菲罗斯从世界上彻底抹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萨菲罗斯的图景里什么都没有。这里是一片空茫的虚无,用精神触丝也什么都探不到。他派出云豹去搜寻萨菲罗斯意识核心的位置,自己谨慎地站在原地等待着。

 

当年给他梳理精神的时候萨菲罗斯的图景也是这样的吗,克劳德想。什么都没有。

 

那该是多么孤独。

 

很快他就把这个想法抛在脑后。他是来杀掉萨菲罗斯的。云豹回来了,他跟着向导快速赶向战场。萨菲罗斯竟然站在那里等着他。

 

他们在一片虚无中厮杀。

 

6.

打败萨菲罗斯的胜利并没有给克劳德带来喜悦。或者说喜悦太过短暂,很快痛苦就卷土重来将他吞噬。在边缘城日复一日过着同样的生活,克劳德默默地修补着自己的图景,将被损毁的地方一点点拼凑回来。村子荒凉灰败,但是他不愿意再添点什么绿植上去。因为这样的旧尼布尔海姆已经只存在于他的记忆中了。

 

于是他开始拓展领域的边界,在尼布尔海姆之外造出新的平原,然后试着往上种了一些黄百合。一朵,两朵,三朵……逐渐连成一片。云豹谨慎地从花丛中踱步过去,脚掌没有踩坏一朵。克劳德逐渐习惯了这个不一样的精神向导,也会试着主动抚摸它,毕竟那也是他的一部分。但是当朋友问到“你喜欢什么动物”的时候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回答狼,或者陆行鸟。

 

克劳德在修补图景的时候发现了萨菲罗斯的遗留物。那些银白色的东西像病菌一样难以根除,时不时会试图操控他的精神,像是试图证明萨菲罗斯还没死似的。

 

不久后他染上了星痕症。手臂上黑色的丑陋瘢痕和图景中银色的碎屑同频共振,克劳德有了一个猜测,但是他不愿意承认那可能是真的,于是不再去想它。

 

可惜一般坏的预感都更容易成真。他精心修补的精神图景又被卷土重来的萨菲罗斯碾碎了。真是该死。克劳德再次杀掉他以后伤痕累累,气喘吁吁,心想下次如果萨菲罗斯再说要送他绝望,他一定要回敬说那我送你死亡。

 

下次。克劳德叹气。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他明白萨菲罗斯一定还会回来。

 

原因无他,他这一次没有陷入神游全靠萨菲罗斯的帮助。他粉碎了克劳德的图景,但是立马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它修补如初,快到克劳德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而粘合剂就是萨菲罗斯带来的那些该死的银色物质。他用自己的触丝将克劳德的图景罗织起来,这样图景崩解或是完整就全凭他的心情了。萨菲罗斯甚至是在把他挑在刀尖上的时候完成的这一切。真是该死的恶趣味。

 

克劳德再次进入他的图景的时候感觉累极了。漫山遍野的银色已经让他无力驱逐,它们覆盖在尼布尔海姆的房顶上,水塔上,到克劳德扩展出来的那篇原野上。就像是一场终年不化的大雪一般。

 

而克劳德费尽心思绽放在原野上的那些百合花也枯死在了这场大雪中。

 

他还有多少力气呢。克劳德想。还有多少力气来修补他破碎的自我和维持这一切。或许萨菲罗斯再降临个两三次他的肉体和图景就会一起在向导的刀下分崩离析,也有可能几百年过去仍然完好如初。

 

等他碎成粉末的时候就看不出有多少裂痕了。

 

 

7.

萨菲罗斯某次复活的时候,他们没有打起来。

 

仅仅是被萨菲罗斯的双眼注视着,克劳德感觉身体变得燥热,五感尖锐,额上的血管突突直跳,吐出来的呼吸都要把他自己烧着。

 

结合热。

 

萨菲罗斯让他强行进入了结合热。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克劳德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萨菲罗斯从一个危险的敌人畸变成了一团可口的血肉,一个大号的冰块,让克劳德想要贴上去,想要咬上去。

 

后面的请走:

1.红白网门牌号44447107

2.搜索同名wb(开水狐烧开水)里的这篇标题(willow)

给大家带来麻烦了抱歉(鞠躬)

 

原来萨菲罗斯一直说的再结合是他妈的这个意思。

 

8.

 

一个平静的午后,克劳德枕在萨菲罗斯的腿上,手指绕着他垂落的头发玩弄着,看着银丝在他指尖流淌。云豹和雪豹趴在沙发边的地毯上,交叠着睡成半金半银的大花球。萨菲罗斯的触丝曾经是他图景的天灾,现在却像一阵阵微风一样拂过尼布尔海姆与草原,雪早就化了,泥土之下埋藏着无数的伤痕与缝合的印记。

 

克劳德闭上了眼睛,银丝从指间滑落。萨菲罗斯也有些倦意,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挠着克劳德的耳后。梳理精神对哨兵和向导来说都是一种享受。他们在舒适的沉默里一动不动,突然萨菲罗斯想起什么,微风拐了个弯。

 

他进入了克劳德的精神图景。克劳德快睡着了,意识有气无力地警告他不许搞破坏,得到承诺后立马陷入昏沉的梦乡,于是风也停了下来。萨菲罗斯穿过草场,百合花开始出现,然后逐渐密集变成花丛。他顺着一大片百合花丛中的小路走去,看到了围栏和铁门。他一直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但是以前从来没有兴趣来参观。

 

他打开门,围栏上爬着藤蔓,围栏之内依旧是百合花,花丛中的空地是一个个墓碑。按照顺序走过去,妈妈,扎克斯,爱丽丝,利夫,希德……萨菲罗斯一眼扫过去是克劳德当年的战友们。然后是丹泽尔和玛琳,丹泽尔的孩子和玛琳的孩子,孩子的孩子,然后就没有了。石板小径也到此为止,但是花田还没到尽头。不知道被什么力量吸引着,萨菲罗斯拨开花丛继续往深处走,越走越荒芜,花也渐渐减少,但他仍然在前进。就当是探索一下克劳德图景的边界也不错,他想。

 

当他走到尽头的时候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东西。那里没有一朵花,似乎克劳德觉得它们不该在此地绽放;但是又有一些树,是五台的柳树。被树木环绕着的中心有一个小小的石碑,年久失修,长满青苔,周围荒草茂盛。克劳德自己说不定都已经忘了这个地方。萨菲罗斯走过去,拨开层叠的草,抹去青苔。

 

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萨菲罗斯不知道克劳德为什么选择栽柳树在这里,可能是因为柳条像他的长发,或者因为它们和他的刀来自同一个地方,又或者是随便选了好养活的植物,让这里有个荫庇就行。

 

但是他明白了多年以前克劳德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我的回忆里安息吧。”

 

 

……………

 

through every leaf

经由每一片绿叶

on every tree

存在于每一棵枝干

you'll always be

你将永远是

a part of me

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End


Ft:

一个有头没尾的小故事!主要是为了写两个大猫猫精神体还有reunion还有就是哨向这个设定真的很适合sc……结果拉拉杂杂写了这么长哈哈哈!也不想删改了,反正是想到哪里写到哪里的流水账嘛!祝大家食用愉快!

标题Where’s The Willow Grow取自同名的歌,最后的那几段话也是这首歌的歌词,我还挺喜欢的有兴趣的可以去听听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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